无萧

取自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。”
是精苏+杜子美激吹。

【USSR】一个手风琴手的歌声

我合上了面前的文件,墨水把我的食指都染黑了,我的钢笔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,几分钟之前,我还握着它在给今年的计划文件做批改。

然后我听见了歌声。缱绻的,悠远的,混杂着手风琴的声音一路飘着到我的耳朵里。

我从我结了霜的窗子里向下望去,一个年纪不大的手风琴手正在我的楼下投入的歌唱着。他的无沿帽放在地上,里面光秃秃的,一个卢布也没有。

那个孩子也丝毫不在意,他是一个出色的男低音,更是一个出色的手风琴手。我因为他的音乐停下了手上的工作,这就足以证明他的歌声有多触动人心。

我本想裹上我的大衣,拿上我的手风琴,下去站到他的旁边和他一起演奏。可我的警卫员还守在我的房门前,我怎么能给他留下那么一个不稳重的印象呢?

于是我费力的推开面前快被冻结实的窗户,寒风夹着雪花几乎是马上就扑到我的脸上。所幸我的壁炉烧的很暖和,冷气并没有带走它的暖意,反而让我被火光烤的暖融融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

推开窗子,下面那位手风琴手的歌声又清楚了几分,我撑着窗台向下面张望着。陌生但动听的音调几乎要让我沉醉进去,太美了,就像是看见第一缕阳光照在我的白桦林的叶间,像是满捧的向日葵在亲吻我的脸颊。

我听着他的歌声,目光跨过我小小的窗子,从联盟疆土的这一头奔向那一头。然后我就看见我的城市像融化的冰川一样流动起来,路上的坚冰变成水汽,我的柏油马路一下子就变得湿漉漉的。

空气争先恐后的钻进我的鼻腔,带着雨后刚刚好的尘土气味,把我整个人都熨帖的松弛。

然后我听到太阳出来,他照在城市里还没完全融化的冰雪上,连着地上的雪水残冰都变得暖融融和亮晶晶起来。行人的薄靴踏过地上的水坑,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。

紧接着,我房子上面的冰都化了,积雪从屋顶的滑坡上一大块一大块的滑落,砸到地上,砸到行人身上,甚至砸到我的窗台上、打湿了我探出去的头。

阴了一整个冬天的天终于慢慢的亮起来了,太阳似乎就在云层后,阳光刺破沉重的天幕伸展开来。而我的壁炉快熄灭了,带着些许余热给我示意着——冬天,快要过去啦。

我又扭头看向楼下唱歌的手风琴手,他的帽子还放在他的身前,里面塞了不少卢布,甚至还有一束顶漂亮的向日葵。

这个时候我才看向我的街道,我的莫斯科。雪都化了不少啦,整个街道都是亮晶晶的。那一瞬间,我听到歌唱的音乐家,依偎的恋人,还有路上吵闹的小孩子。


冬天过去了,春天到了。我这样对自己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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